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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册 2004-11-10
来自 沈阳
状态 离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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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 老了
它老了,老得像一座古墓,就是清晨时分那第一束耀眼的阳光,也不能令它稍稍睁开眯成了线的眼.
它那周身黑色的皮毛曾经油光泛亮,如今也老得干枯了,隐隐透着荒芜的.凌乱的暗黄.混沌,一如它那尚可视物的右眼.
而左眼,业已盲了.给这只盲眼上药的人,早老在了它之前,最后老得没了踪迹.好在这旧伤也老得发不成炎,化不出浓水了.萎了.
它就像一座古墓一般,安稳地蹲在那照得见秋日夕阳的窄窗台上,一动不动,曾经那么漂亮矫健的黑尾,也懒得甩一甩----就连它也老得无力炫耀了.
窗外业已枯死的老樱桃树上,不知还凭着什么,吸引了一只麻雀,停在稍高一些的枝桠上叫了几声,倏地又飞走了.它蹲在窗台上,仍旧眯着眼,而耳朵,却循着声微微侧了一侧.
它真的老了,离家不远的那棵老杨树上,不知有多少只轻灵的麻雀,成为了它口腹之中的美肴.而如今,它只古墓般地踞在狭窄的窗台,在晚秋的斜阳里,渐渐化成了深深深深,泛着些暗黄的赭红色.只在尚可视物的右眼角,闪出了一点莹莹发光的东西.然而却在那里久久地闪着,不随着它的老干涸,也不因着它的老跌落.
秋日的黄昏无声地逝去,终于连最后一抹阳光的微暖也摒弃了窗台的仄地.它缓缓地张开了眼,古墓般地,无声无息地化成了站姿.尽是苍桑地一跃,稳落地面.
朽旧的门"吱呀"而开,它静静地.安稳无声地,走出了门去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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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空有尽
我愿无穷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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