芜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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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 冬,小大寒
拍拍翅膀就要飞了的时候,没有雪。
所以也没有感觉到有多么沉重,一路鸟瞰着如此多娇的江山,有时是将这一片幅员辽阔密密覆盖的云层,心里只是想着,近了,更近了。
其间还曾为了空中小姐那优美动听的普通话而感叹。原来训斥也可以如此甜蜜。被指责的乘客显然也有同感,未发一语。
直到望见了的士车窗外在暮色初合中略带神秘色彩的棕榈树,我才突然从恍惚中后知后觉,到了!南方。
陌生的城市没有给我多少新鲜感,错不在它,因为我是一个在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故乡都会把自己弄丢的人。也许对我来说,无论去到哪里都是一样的。也许所有的城市对我而言,只是名字不同而已。
然后就以这样迟钝的心境,在几个南方的城市之间,在没有特殊感觉的新生活中,悠悠度过了四分之三个二十四节气。然后立冬,小雪,蓦地,大雪轰然来临。
何谓名不符实呢,就是在大雪这个节气到来的时候,天空连雨都没有。而我依然穿一件单衫裹一条细窄的牛仔裤,偶尔望一望挂在衣架上的那条最爱的蓝色印花长裙。
依然淡漠而迟钝,只是夜里的梦开始荒诞得近乎真实,而日间稍微浮躁。
从有记忆,就无一夜不梦。不清楚是否是神经衰弱的征兆,只是夜复一夜的梦着,奇异而绮丽,尤如看见一个人生生世世中的一些片段,情节虚幻,感觉真实。
梦见在大学时期参加了一个音乐社团。在一次疯狂的聚会中,因为主唱过份颓靡的生活态度而掴了他一巴掌。他的嘴里同时燃着那么多支烟,他的眼神是那样不屑里深藏着绝望,我怒不可遏。那一巴掌真响。
事实上我根本没有真正的大学生活。
看见一只母狼与一头熊殊死搏斗,它必须要坚持到天亮不能死,它在守卫它的一窝孩子。我对着一只黑色脑袋灰着身体的小狼不知所措地吹气。然后它恢复了正常的呼吸。
为什么母狼只要坚持到天亮就好了呢?不得而知。
我在一条爬满葡萄藤的长廊下抬头遥望着四楼的某一扇窗。那里面的某张桌子上睡着我初中时代似曾心仪的男生。头上的藤蔓结满了甜蜜的葡萄,还有许多熟透了的奇异果,我不停地摘下来吃,又怕被四楼的窗子看见。
我校园里的那些葡萄藤永远也结不出淡紫而甜蜜的果实,更遑论奇异果。陪着我的一个女生也并不是我初中时代的要好同学。
皇族的一次大型狩猎,十几位姐妹在夜间要挑选自己钟意的帐篷。身为长公主,我首先走向那一君帐篷。我并没有走进那离主帐最近也最温暖的一个。我的那个帐篷,隐隐地微冷,床上还诡异地铺了层塑料布。原来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联姻。我选中的,似乎是蒙古。夫君待我有礼而亲热,只是婆婆不喜欢我给她的礼物。我也不明白为何会送她那一件件半旧的毛衣。我认得出有的是妈妈织的。还有我织的。令人庆幸,夫君依然疼爱我,或者某些时刻他只是爱与我的身体缠绵。
天知道,我不会织毛衣。妈妈从不肯教我。
妈妈。
有时候我会想,也许我长成了妈妈意料之外的样子。
今年以及明年的生日,都不能和她一起过了。明年,会回家。我对她说。
忽然想起了一张照片。那时的我还是一个大门漏风的豁牙小姑娘,在爸爸尚未转业的军营里过着不知忧愁的美好日子。爸爸用鲜红的头绫为我扎了两个像毽子一样的小辫子。从小我的头发就既不黑亮也不浓密,而从小我就珍爱它们。我咧着缺了一颗门牙的大嘴,双目圆溜溜晶晶亮,脸颊也因兴奋而十分红润;头上扎着红艳的绫花,身上穿的是妈妈的针织品,努力地端坐在脸盆一样大的奶油蛋糕后面目视着前方。在我的更后面,爸爸用雪白的纸剪出五个漂亮的字:“今天我生日”,充满艺术气息地贴在了一盆花上。原来爸爸,从很久以前就是喜爱养花的。所以关于我灯笼花的记忆,也许是相当真实的——那么美丽的一盏,红彤彤,挂在翠绿的枝叶的里,很有生气又很娇弱的样子。窗外的夜下着雨。
我和爸爸,可能比自己以为的要更爱对方。而电话里,我只对故乡的那一端清淡地说南方的冬天没有雪,也很冷。
此刻的故乡,应是纷飞着白雪。雪停以后,除雪之前,厚重的棉鞋踩在路上,有“嗄吱、嗄吱”的响声。在寒风里会禁不住流出清凉的鼻水和眼泪——我有泪风眼——而咽喉干冷,恨恨地诅咒着又一个冬天。
一直以来,我是那样地迷恋着南,迷恋着南的一个人,迷恋着永夏。
现在,我却前所未有地渴望着一场雪,并且不抱希望地希望着,有人能读懂我自己也不明白的彷徨与忧伤。
今年的冬天没有雪,只有一些梦与回忆。
我在时光中,静静地生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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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空有尽
我愿无穷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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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-4-25 04:02 PM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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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leaf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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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册 2004-7-16 来自 树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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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2
我开始与你一起想念还未离开的家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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晾网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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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-4-26 12:19 AM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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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-4-26 10:42 PM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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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el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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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4
Quote: | Originally posted by oflyhigh at 2006-4-26 10:42 PM:
病句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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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哈
诗人写的东西都这样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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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sert Eagle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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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-5-16 09:58 AM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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茱莉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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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-5-16 09:58 AM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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